回归初心丨张武
关注 城市流动的方向
倾听 城市心跳的声音
作者:张武
FM105.8 南京音乐台《音乐城市》主持人
一位善于发现音乐之美的探寻者
十年前买的旧居,因贪恋地段,狠狠地牺牲了朝向。在每日仅有两小时的微弱光照下,痴痴地养起花来。养得并不好,但苦捱过奇寒的茉莉接连发芽,给人结实的积极鼓励。于是阳台窗台一并打通,索性堆满茉莉,海棠,芦荟,月季。
城市人在现实语境下,已显得局促不安。下雨时一片灰霾,天晴时灰霾一片。在会见鸟语花香之前,得先从翻滚的粉尘和汹涌的噪音里分身出来,并不容易。气象学上定义的晴天,到了城市里,已被剥去了一层尊严。 对植物保有天生敏感,源于童年屋前有个院子。母亲在门前圈出的一小块菜田,就是我的新乐园,被许地山惊叹过的落花生,吴伯萧赞美过的芫荽和蒜,这里统统都有。一棵小苗,走过季节,成为蔬菜,给养众生,那是造物主的设计,农人的辛苦执行。风霜雪雨烈日,每一颗种子和栽种的人相依为命,完成土地的契约。生命之敏感,滋生于有地气的土,消泯于水泥的林,爱自然,知虫鸣,并共鸣。
李志在《妈妈》中唱到,蒲公英和炊烟都在等你,我们的过去是一片稻田;窦文涛在《锵锵三人行》里谈到童年,记忆简化到仅剩门前的两棵大树。《经济学人》编辑安·沃劳也认为,每个人的孩提时代是最值得回去的。诗人S·T·柯勒律治曾在儿子哭闹时把他带到屋外,带他去看月亮,月光下,孩子就会安静下来,因美景而归于安静,这总是美好的,遗憾的是我们在彼时往往停留得过于短暂。
前段时间,日本艺术家Yosuke Tan邀请了一群来自小名浜港Iwaki Sogo的高中毕业生,在即将废弃的一间教室的玻璃窗上拓出的一个个粉色手印。那些手印被有序地串接起来,“层层叠叠的花瓣组成了樱花盛开的景象,让人感受到温暖的春天。在这我度过了高中生活,现在它即将废弃和拆除,以此纪念。”,曾是我们传统中丰盈感受的季节感,竟然在Yosuke Tan那里得到继承。这样说,不是要谁遁世,或强迫谁回到过去,而是在日复一日的朝九晚五之外,能否截取一点时间,寻找到最靠近自然,接近童真的方式。既然不能像Benjamin (电影《We Bought a Zoo 我家买了动物园》男主角)把家安在动物园;也学不得陶渊明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,在窗台上掌控些鲜活的植物,回应这诡谲不安的现况,更优雅也更智慧罢。
面对奥运游泳药检疑云,王宝强离婚声明等各种耸动新闻,并不能比多日高温天,楼上邻居空调如瀑的冷凝水,淹灭了阳台上三盆稀有的天竺葵让我更紧张,激动。我在意的,仍是“寻常的巷子里寻常人家里谁在轻轻哼着歌曲,难得好心情,突然放晴的天气”(张学友,许志安,郑中基《甲乙丙丁》)。
电视上,汪峰仍年复一年地问着你的梦想,我到死恐怕也无法实现有院子的梦想,但母亲开垦的那一畦小小天地,在我梦里奢侈地种满了桃,李,春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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